有鬼了。
青登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旁人在开口说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下应该说些什么,他只下意识地张开了口,本能地试图说些什么来缓解他此刻心间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
正当青登支支吾吾,像不断吐泡泡的金鱼一样,反复诉出无意义的字词时——
青登陡然听到对面传来扑哧一笑的声音
。
青登抬眼望去。
只见矮桌的另一侧,天章院依旧是那副手捧脸蛋的可爱动作——只不过相较于刚才,天章院的双颊上多出了一抹愉快的笑意。
这抹愉快之色飞速地蔓延、扩张,最后覆盖到从鼻尖至耳根的整片区域。
最终,这抹愉快笑意转化成仿佛再也忍耐不住的大笑声。
笑得尽兴,笑到有些累了的天章院,缓缓止住笑声,随后乐呵呵地与青登对视。脸上挂着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坏心眼笑容。
青登再笨也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青登了一声,无奈道。
天章院双手合十,面露歉然之色。
——没忍住是什么鬼……
青登忍不住腹诽。
早在刚开始与天章院来往时,青登就有发现在天章院端庄、矜重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活泼好动、热爱冒险与新奇物事的心。
这倒是和青登所听闻过的民间传闻相吻合。
据市间流传的各类小道消息所称,天章院在还没有嫁入德川家,还只是萨摩岛津今和泉家的小公主时,是一个每日在外上窜下蹦,终日与山川树木为友的野丫头。
生长在这种环境里的天章院,生了副的性子,倒也合情合理。
——原来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青登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悬在心头上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实话说,天章院刚刚的,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没有铺垫了。除此之外,青登对天章院没有任何的特殊感情,一直只把天章院视作自己的女上司——仅此而已。
因此,青登方才基本只感到惊吓,并没有因为被让无数江户男儿魂牵梦绕的告白而感到欣喜、自得。
这当儿,青登忽然感受到天章院笑盈盈的视线。
…
天章院的这句话,让青登那刚放松下来的脸颊线条,又立即微微绷了起来。
天章院的唇角扬起一缕自嘲的笑意。
这丝异样的神色转瞬即逝。仅一息后就被天章院很好地隐藏了下去。
说到这,天章院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
一会儿后,她撤下支在矮桌上的双臂,收回向青登探出的上身,圆润的水蜜桃也坐回至并拢的双腿之上,眼望身前远方的雪山。
「自打我
嫁入德川家,外人对待我,无外乎三种态度。」
轻浅的笑意,随着嘴角的微微延伸而重新挂上天章院的脸颊。
天章院转过螓首,看着青登的眼睛。
有别于刚刚跟青登开玩笑时所露出的那种戏谑神态。此刻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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