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成的那个温婉坚定的女子,都是他心头灼灼明月。
可祁墨不是。
前世的他,记得的,只是金陵满城血雨腥风中的沈玲珑,只是洛阳城门下金簪染血一身决绝的沈玲珑,只是自金陵到洛阳,一路折磨一路苦难,都生生抗下的沈玲珑。
这些祁墨记忆中的沈玲珑,只是前世某一个时间段的沈玲珑。
不是此时明媚灼灼的小姑娘。
这一世的她未经风雨磨难,血腥风沙,自然不会是前世祁墨在金陵城中洛阳门下记着的那个她。
今生的她,未曾遭受种种磨难。祁墨心中知晓,这是沈玲珑的幸事。
只是,大抵他这一生是再见不到前世那个温婉坚定满身决绝的沈玲珑了。
祁墨眸光微涩,眼见着沈玲珑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于眼前,默了好一会儿后,低下了眸光。
另一头,玲珑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多久。
突然一驾马车,停在了她跟前。
长街人烟不多,玲珑手中糕点已经被一口一口咬的仅剩最后两口。
马车吱呀作响,玲珑抬眸看了眼拦在自己跟前的车驾,攥紧了手中剩下的糕点。
这马车,是东宫的车马,玲珑自是认得。
瞬息后,那刚停下来还未停稳当的马车上,一只瞧着净白清瘦却极有力道的手指掀开了车帘子。
玲珑抬眼看着车帘子内的人,攥着手中糕点的力道是愈加的紧。
“过来。”马车内的人嗓音阴沉,周身的风雨欲来。
自打将玲珑带回来后,祁祯便安排了暗卫留意玲珑。
在东宫里如何都无碍,自是不必多加看管,但若是玲珑出了东宫,祁祯安排的暗卫便会在暗处盯紧了她。
因此打从玲珑出东宫那刻,除却东宫的奴才安排了的婢女跟着,祁祯的暗卫也一直在一旁。
这也是为什么祁墨会阻止手下奴才在此时将玲珑送出京城。
祁祯不曾交代禁足,暗卫自然不会拦着玲珑做什么,只负责盯着玲珑即可。
原本玲珑不过如常在戏园子里听戏,暗卫不愿搅扰祁祯,便未曾上报。
直到玲珑顺着这条陌生的路走了去,且还越走越远,暗卫们意识到不对,怕玲珑又存了什么心思,才赶忙安排人回去禀告祁祯。
这安排回去的暗卫正巧和东宫管事太监派去禀告祁祯的人撞到了一处。
祁祯人正在宁安侯府,听了暗卫和东宫奴才禀告玲珑之事,当即便动身赶了过来。
赶在长街这处,拦在了玲珑跟前。
此刻马车内的祁祯眉眼阴沉至极,望着玲珑的那双眼眸,压抑着怒意。
他以为,玲珑是又要跑,如何能不怒?
玲珑抬眸看着眼前祁祯眸色中的怒火,心底只觉可笑。
她低眸未语,视线瞧了眼手中的糕点,耳畔仿佛又响起那郑姑娘的话。
玲珑纵使撑着面皮回讥了她,可心中却清楚明白。
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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