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自己用早膳,我要去后面陪大泉子,大泉子是个羞脸子,到了熟悉的地方不好意思吃饭。”
想起那个大泉子如山脉的身躯,佘万霖有些幽怨的看着她说:“丑丑,其实我的胆子早被吓破了,而今补都补不回来了。”
丑姑不屑的斜眼看他:“活该!啊哈哈~!”
啊哈哈是亲卫巷小朋友中间很流行的一个词汇,有不屑,讥讽,唾弃的意思。
语调越平,生气越是严重。
佘万霖捏捏鼻子,心里很虚的笑道:“那你去吧。”
丑姑这才哼了一声,跑到船尾纵身一跃去至后面红船,陪她胆小的大侄吃早膳去了。
早膳之后,甲板忽然传来嘹亮而齐整的读书声。
若听声那是真的积极向上,可这内容么,便不那么对了。
事上以恭?上之明智,事之……?
呸~!
佘万霖便背着手上了甲板,船行不快,江风不大,二十多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人手一个沙盘,端坐在地上随丁玉门读书。
他们也是苦尽甘来,被九州域赎身出来当做弟子仔细培养,自然是珍惜这个机会,更加卖力的学习。
佘万霖这样显眼的人溜达出来,少年们竟没有一个人抬眼去看他的。
丁玉门背对佘万霖端坐着,他倒也没有督促学生,而是很专心的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上认真作画。
佘万霖并不打搅,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详,甚至,他还很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丁玉门用『色』的习惯。
见他多用水墨,尽量不用珍贵『色』料,便想,九州域内里空虚啊,这些用『色』『毛』病可不是一两日能养出来的。
可如果真的只用水墨表现便也罢了,偏偏这案几上却有朱砂,绿松,石绿,佛青的『色』盘,这说明他家富过,如今用不起了,却也习惯摆着了。
丁玉门正在画一幅《峡江叠嶂图》,风景是前几日每天都看到的,却不想这人内秀,记在心里今日便在纸上表现了出来。
以往佘万霖跟爷爷学过画,不是学作画,而是赏画。
他能凭着画或字型去推测一个人的心思心境,继而推测其人秉『性』脾气,再安排用处。
如今再看丁先生这手本事,便想,他的画工只能算作一般,过美过细便匠气多了些,更笔墨秀润,并不适合画叠嶂秀『色』,如今画了,便腹内有诉说大志之意,然这意表达过于“幽秀”,而水的部分着墨颇多,浪头去势有些……奔腾豪放了。
看到这里,佘万霖也就明白了点这位的心思了,看样子,这位倒是与船下的那两位不是一样的呢,人家想四处奔腾换个活法呢……
说了这般多,其实人家也就看了一眼而已,看完便去看那些曾经跪在泉后街口,被人贩卖的……这几位了。
真有意思,九州域好手段!几日不见这精气神显见是被调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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