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每一寸骨骼的形狀,但在嘶啞的咳嗽聲裏,他的語氣卻依舊淡然冷靜,“你看,它的骨架是雪白的。”
白衣的劍修站在漆黑的黑獄裏,投去一瞥。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很正常。具足蟲的骨架原本就是雪白的。”劍修的聲音像一杯永遠不會變化的溫水。
執風微微一笑:“這辰極島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這話,除了衛師弟。沒有誰比你更了解魔氣。你一定看得出,這隻具足蟲生前已然妖獸化。從它的口器中還能檢測出魔氣的殘餘。”
衛枕流也同樣微微一笑:“這是執風院使從何處獵來的?”
執風沉默片刻,有些苦笑:“若我說是在辰極島上發現的,衛師弟信不信?就在搖光峰一側的地下,很接近島上靈脈。這孽畜恐怕是想汙染島上清氣,教所有人都感染魔氣……但在我們發現它時,這孽畜已經被消融了血肉,連魔氣也被蠶食得隻剩些許。”
衛枕流輕輕一挑眉。微弱的天光裏,他的微笑是如此沉靜,唯有眉心那一點紅痕好似被火焰吻過,掐不去那一縷灼灼之意。
“這島上,唯一能吸取魔氣的就是我。”他了然,“執風師兄懷疑我?”
“並非如此。”執風連忙解釋,卻又咳了好一會兒,直咳得黑獄裏四麵八方都是回聲,他才咽下那一口淡淡的血腥味,說,“這具足蟲潛伏島上,必然有內鬼遮掩。我們已經調查過,這孽畜死亡的時間,正與謝師妹在海邊悟得太阿劍意的時點相同。”
本就安靜的黑獄忽然變得更加安靜。方才還有些許蟲鳴,這會兒連那微微的聲響也都停下了。
因為有一股比水汽更幽涼的壓迫之意淡淡盤旋。
衛枕流笑意不變:“執風師兄懷疑我師妹?”
“快將你那些殺氣收起來。”執風有些無奈,有些好笑,卻更多有些心驚,“謝師妹走的是堂皇正道,怎麽會和魔氣有關?倒是她一朝悟得日月劍法,就引動太陽真火。太陽真火是天下邪魔克星,隻一縷就將潛伏地底的妖獸殺死,避免了可能的災禍,讓人欽佩不已。”
執風說:“但我擔心,幕後之人被謝師妹壞了計劃,會不會拿她泄憤……”
他一邊說,一邊密切注視著衛枕流的反應。執風坐在院使的位置上已有多年;很多時候並不是他想不想信任一個人,而是他的位置要求他對每一個人都保持懷疑。在脫離感情之後,純粹的理性不得不為他建構出這樣一個可能:衛師弟與具足蟲有關,隻是因為壞事的是他看重的師妹,才沒有下手。
畢竟,島上有魔氣的除了他,還有誰?護山大陣已平穩地運轉了十萬年,從未忽略任何魔氣。
衛枕流的反應卻十分正常。
他立即皺眉,有些責備道:“執風師兄,你應該早和我說這事!這都過去了一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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