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了?真要是能飛天遁地的大修士,早點丟給能解決的人解決嘛,給他添什麽麻煩?
可刺史也曉得王玄背後是誰,就隻能“嗯嗯啊啊”地裝傻,心裏盤算著過幾天就把這些倒黴的平頭老百姓放出去——自然了,少不得撈幾個油水。
家人被抓走的老百姓們也懂得官場傳統,隻能自認倒黴,唉聲歎氣地去籌錢,算著要花多少才能把自家的倒黴鬼贖回來。
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山。古老的平京浸染在暖橙紅的光輝中,一派莊重的平靜。
晴雪苑裏響起了夕食的樂聲。
遠處的街道鳴鑼一響,傳來報時的聲音:“戌時到——”
謝蘊昭打著嗬欠,從躺椅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日頭。
“喂,王離。”
一旁讀書的青年放下書冊:“嗯。”
“你說,日晷測時間究竟準不準哩?”謝蘊昭比了比太陽的位置,“要是測量有誤怎麽辦?”
在沒有鍾表的世界裏,日晷和更漏便是人們作息的依據。每一天,皇城中的欽天監會第一個報出時間,然後官府再著人將時點傳遞到城中四方。每過一個時辰便會有一次報時;隨著每一次鳴鑼,人們的生活也緩緩推進。
清風徐來,日影平緩。
王離“看”她一眼,重新拿起書,淡淡說:“朝廷每年都會重新校準日晷。”
“每年校準,就不會有誤麽?”
“每年校準,如何還會有誤?”
“是嘛……”
謝蘊昭想了一會兒,覺得王離說得也有道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影的變化就是時間的變化,這是不會錯的。
她大概是這段時間太緊張了,才會對之前荀自在說的“夏天來得格外早”過於敏感。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門口走去。
王離抬起頭:“許雲留,你去哪兒?”
“作為一個生病的可憐人,我需要偷偷溜回家,享受一下家人的安慰哩。”
“哦。”
王離頓了頓,好像在想應該說什麽,然後他才問:“今天不爬牆了?”
“偶爾也走個正門嘛。”謝蘊昭撓頭,“要是沈越或者別人來找我的話……”
王離道:“我就說你睡了。”
“好兄弟,講義氣。”謝蘊昭眉開眼笑,毫不吝惜地比了個大拇指。
王離低下頭看書,很快卻又重新抬頭。他雙眼上的白綢布在夕陽中有了一層華麗的色澤,也讓他平凡的麵容竟忽然顯得優美了一些。
“許雲留。”
“作甚哩?”
“記得帶個風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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