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吸管,突然把手裏的椰子遞到他麵前:“你嚐一下嘛。不過你要是嫌棄我的話,我就給你再開一個……”
他覺得她的用詞實在太嚴重,讓他有些無奈。沒法子,他隻能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椰汁。清甜的汁液略帶一些酸味,冰涼地滑入喉中。
如此一來,她才肯安安分分地把椰子喝完。
風從海麵吹來。起先還有些陽光,這會兒全然成了陰天。海麵也變成灰撲撲的模樣,有些陰沉。
衛枕流走在她右邊,為她擋去海風,哪怕這種遮擋對一名修士而言全無必要。
“師兄。”
“嗯。”
“衛枕流。”
她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這讓他怔了怔。
“衛枕流,我隻喜歡你送給我的椰子。”她用她慣常所有的那輕快的語調說道,“你就不要不高興了。”
他停下腳步,不覺皺眉,真心地有些困惑:“我沒有不高興。”
她轉過身,長發被海風吹得向另一側飛起,好像鳥的翅膀。她的眼睛裏總有一種自由的光芒,讓她能夠做到任何想做的事,去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剛才蕭師兄的舉動讓你很不高興。”她笑了,還是有點促狹的笑意,“不承認麽?師兄有時候就像鬧別扭的小孩子。”
他淡淡道:“師妹看錯了。蕭如鏡性格如此,粗中有細,一多半是為試探我的實力。我何必與他一般計較。”
“是麽?”
她微微歪頭。
“好吧,那就是我看錯了。”她還是帶著笑,卻轉身向前走。
不止是長發飛舞的模樣如同鳥翼,她整個纖細卻堅定的背影才真正如同自由的飛鳥。他送的那一枝發簪在她發髻中微微顫動,散碎鑲嵌的紅寶石好似隨時會墜落,被她拋在身後。而她不會回頭。
衛枕流看了片刻。
“師妹!”
他從背後抱住她。細碎的紅寶石擦過他的眼角,但他隻在意將這個人抱在懷裏。
海風更猛烈了些,雲層也更厚。也許等會兒會下雨。
“抱歉。我確實有些不高興。”他近乎歎息道,“我瞧見蕭如鏡送你禮物,勸你離開我,我心中便十足不快,恨不得拔劍將他剁個七塊八塊,全扔去海裏喂魚的好。瞧,一旦遇到和師妹相關的事,我就是這般手足無措、患得患失,心眼還小得可憐。”
“師妹可是生我氣了?”
她側了側頭:“有一些。”
他心裏就有點發悶,麵上卻還淡淡:“師妹便是氣我,我也不會放手。”
“哦?那麽你是想和我在這裏站到天涯海角,化為夫妻石,若幹年後成為一大5a級景點?”
和過去一樣,有些詞他並不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聽懂她語氣中的調侃。
他重複說:“不放。”
“你是小孩子?”
“不放。”
“衛枕流。”
“不放。”
她說:“如果你現在放開,我就親你一下。如果你不放手,我們就暫時分手三個月,讓你冷靜冷靜。”
他僵了僵,眉頭卻皺得更緊。等她剛一轉身,他就攥著她手腕,直接吻了上去。剛才她咬吸管的動作一閃而過;鬼使神差地,他也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是阿拉斯減的親兄弟?”
他揉了揉額心,略有些苦笑,歉然道:“抱歉。”
她看著他,臉上沒有了那散發著蓬勃生命力的笑容。沉沉的天空映在她眼裏,被過濾成了一種十分溫柔的色澤。
冷不丁地,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頂,說:“師兄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但沒關係,你可以鬧別扭,也可以撒嬌,因為我知道不管你心裏多不開心,如果我開口要求,你都會為我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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