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这一生碌碌无为,虽说未做成什么大事但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痛快死去他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在这人世他也称得上是无亲无故,死在这荒山野岭也是无人问津;但连被妖怪吞噬都得先经历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崖壁上罢了。
可他骨子里依旧胆小,眼下唯有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在昏暗中闪动着,彰显着他内心的恐慌与不甘。
栖身在玉床上的蛇青自然不知晓阴泽源的心思,他支着脸左右打量了一番阴泽源。男人营养不良的身子比一般成年雄性要瘦弱不少,原本廉价的呢大衣更是在稻草堆滚了一圈后十分邋遢,好歹剩了一张脸还能看。方才吐的血渍在男人的嘴唇干涸,像古时女子抿的胭脂,映得他一张小脸愈加白皙,湿漉漉的眸子像受惊的雪兔,倒是能博得不少人的怜爱。
在蛇青眼里,若是阴泽源能好好打扮一番,姿色也能敌往昔王朝当红的小倌。虽是如此,他好歹活了几千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妖精和凡人,自然不是轻易便能被美色诱惑的肤浅小妖,何况他自己就生了张祸害天下的脸。
倒是那病秧子的血…蛇青再度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眼里露出几分兴味来。
“小子,你的生辰是何时?”
阴泽源未曾想到一番煎熬的沉默下,对方竟会问出这般问题,他一根筋转不过来,呆愣着一五一十地跟蛇青交代了自己的生辰。只见那蛇精明显眼睛一亮,颇为满意地微微一笑,顷刻之间把阴泽源迷得晕头转向,一时竟忘了初见时对方穷凶极恶的嗜血模样。
怪不得古有君主好色误江山,遇见这般美色让人自愿献身也不为过。
回神过来的阴泽源后知后觉,心有余悸地瞄了眼蛇青,不知对方打着什么算盘。
阴年阴月阴时生辰,竟连生肖属相都是蛇,这病秧子倒与自己有几分缘分。可看这面相,也是多疾早逝的清苦命,好在这男人心善,祖上也积了德,往前三十年虽独身拮据而过,也无大风大浪;但最终敌不过英年早逝的结果,落了个病根,若是早期根治还能痊愈,可男人经济困难常年忽视自身才导致这般恶果。倘如今日未遇见自己,他定活不过明年,偏偏与自己撞了个正着,也算是牵了段因缘。
五百年前有一修为万年的仙鹤曾为蛇青算过因果,断他千年后有一雷劫是他命里有且仅有一次的大劫,若能平安渡过修为便能再上一阶并从此再无大碍。此事往后一百年那仙鹤便被一下凡仙班收为坐骑,渡入道法,而蛇青也开始为自己的雷劫积攒功德,连今日他吞腹的黄皮子也是十恶不赦、食人阳气的妖精。
“过来。”
“……”
蛇青皱着眉看着还跪在草堆的小男人,见他对自己的命令置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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