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格就会叼着燃烧的干枝冲向密林。它抛下树枝点燃山火,在引火烧身前转身飞走,任无情的火焰夺去森林和动物的生命。
等到山火终于熄灭以后,扎哈格才会再次现身,飞到漆黑干枯的余烬之间,挑出烤熟的猎物和虫子来吃。
除了用作人名和鸟名的代称之外,“扎哈格”这个词在草原语里的意思,便相当于“火焰”、“剧烈”和“灾难”。
“扎哈格是我的养子。”痛苦之神非常平静地承认了这件事,“他非常聪明,年幼时就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了我。”
“是之前扎哈格和你提起过我吗?”痛苦之神的语气十分笃定,“——在看到扎哈格的第一眼时,我就明白,他会为我带来你。”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叶争流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从某个角度来说,痛苦之神没有错,慕摇光确实为祂带来了叶争流。
但,这个带来叶争流的方式,未免太过不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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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人常常说,送子鸟是神明的使者。
事实也确实如此。
送子鸟正是奉了痛苦之神的命令,才会一代又一代地去草原上寻找到被抛弃的孩童,然后把他们送到求子的夫妇门前。
二十多年前,送子鸟衔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将它放在绣了大幅鲜艳图案的帐门前。
那户人家给孩子取名为“扎哈格”。
无论要谁评价,小扎哈格都是一个过于聪明的孩子。
他生着一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夸一句这孩子生得真好。
他比其他孩子更快地学会爬行、蹒跚、说话。当其他娃娃还在抓着小木雕啃的时候,扎哈格已经懂得跌跌撞撞地替大人抱来烧水的罐子。
他从小就发现,自己和其他孩子并不一样。
如果说,最老道的猎手们能够通过风向、水流、空气中淡淡的气味判断出未来半个月的天气,和河流的走向;那么对于扎哈格来说,其他人的喜怒哀乐摆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本敞开着等他来读的书。
那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能轻易判断出别人语气里的微妙变化,从他们脸上细小的表情浮动里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当他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就总是能在最正确的时刻,给出最恰当的反应,然后换来夸奖和糖果。
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对如何使用自己的这一天赋越发着迷。
和其他孩子不同,他对小马鞭、小鞍马还有新出生的羊羔和牛犊一点也不感兴趣。
比起和同龄人去掏田鼠洞,他宁愿耗费十倍的精力,用言语、氛围和暗示,让那些比自己更年长的孩子,心甘情愿把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送给他。
其实,若想从大人手里得到那只兔子,他只需用到十分之一的力气。
可他想要的并不是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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