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臣全部功成身退。
又一代天资卓绝的少年人,历尽千难万险接下王朝延续的重担,也为此后万世太平做尽了筹谋。
小皇帝私下里曾向傅长凛问起过那场血战。
北狄既已大败,何不乘胜追击,干脆剪草除根。
傅长凛自满案的文书中抬首,轻淡答曰:“当世能为之事,臣等已做到极致了。”
他循循善诱道:“北狄若灭,大允从此再无敌手,如此安乐无忧的处境中,自灭怕便是唯一的下场。”
北狄于大允而言,既是威胁,却亦是图强的动力之源。
“江山代有俊杰,后世之事,便交由后世自己去应付罢。”
傅长凛慨然一笑,拂袖退离了鸿台殿。
他尚有另一桩更要紧的事。
临王府长子楚叙白神秘起死回生,且官居太尉,执掌军权。
临王一脉自此在朝中拥据实权。
天和城中打听小郡主婚事的世家子弟愈加不在少数。
可惜临王挑剔苛刻,前来求亲的青年才俊里头,尚没半个能入得了他的眼。
众人铩羽而归,傅家却连夜递了函书进去。
天和城中谁也不晓得这位傅大丞相究竟使了甚么手段,竟一时打动了苛刻如斯的临王。
丞相府甚至飞快卜过吉凶,定下了纳征的日子——三日之后。
实在有股子火急火燎的架势。
天和城中盛传,那日丞相府的聘财从临王府正门直排到西街尽头,堆金积玉浩如汪洋,活像是搬空了半座丞相府一样。
甚至已然退隐的老太尉傅鹤延与他的夫人都随在队中,可谓是举家相迎。
依天和城古制,定下婚约的一双男女,在成亲之前是不宜会面的。
傅长凛一向不信鬼神,这一遭却极谨慎小心地遵从着这样的说法,克制着未与小郡主见过半次。
他们的婚期定于四月十九,正是谷雨时节,雨生百谷,杏花初绽。
亦是少年傅长凛与小流萤初见的日子。
这一番兜兜转转,终于接续上多年前缘起的一面。
此后余生百十年,都有了着落与定所。
小郡主出嫁之日光色明媚,天际隐隐透出无穷的丽色与霞光。
少女似鸦羽又似泼墨的长发被缕缕挽起,盘作精致的飞仙惊鸿髻。
凤冠流苏错落,珠翠微凉。
奢华繁复的宫装层层披上,描金缀华的霞帔洒下错落珠帘。
迤逦多姿的裙摆层层叠叠繁琐非常,似晚霞瀑布般流泻而下,华容冠世。
天和城中早已是锣鼓喧天。
纹凤牡丹刺绣的红盖头蒙过凤冠,红玉髓珠串流穗坠牢四角,奢靡堂皇。
小郡主在闺阁中听母亲陈诉过许多,无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夕阳沉没,万物朦胧,戌时将至。
临王府外有人策马而来,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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