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谭家越是愧疚。
到次日,不等天亮,谭家全家出动找马子。
他们满村找,问着,这当然惊动于家。
于三一大早起来到河边担水,见谭家全家满脸的惊慌找马子,就拉着谭大锤问,“咋弄的,马子咋丢了?”
谭大锤得到过他妈的提示,要是遇见于家人,就要说赔钱的事儿。
谭大锤就叹着气说,“我娘亲搞丢的,唉,如果找不到,要赔祁陌30吊钱了。咱家哪里有这样多钱,到时只得借印子钱。”
于三吓一大跳,立刻说,“啥,印子钱?你家疯了?那是可以借的?利滚利驴打滚,30吊钱你们家一生都还不完!”
谭大锤颈子一挺,不满的说,“于三伯,一早的,你可不可以说点好听话?啥叫我家一生全都还不完?我们全家好好种地,我跟我父亲多打些野物,还有还不完的时候?”
他转身走了。
于三冲他身影翻了个白眼儿,“凡是捱上印子钱的,没有个十几二十几年,哪还能完?”
他挑着盛满水的桶子,回家。
于三家中孩儿多,一早便闹的热闹。
三妮跟妮因为争穿一条裙裾,夺起,给于三媳妇一个人一耳光打哭了。
招娣哄着俩妹妹时,没有去管弟于栓子。
于栓子自个跑到外边尿尿,不当心跌了跤,跌痛了,坐地面上大哭起。
于三媳妇烦躁地拿笞帚抽着于招娣,“一早的,魂丢了?弟也不看好?”
于招娣委曲地辩解着,“娘亲,我在灶房煮饭,二妹、三妹哭了,我哄她们呢。”
“她们哭一会工夫会死呀?煮饭去,哦。先给于栓子穿衣服去。浪蹄子饭吃得许多,事儿没有一件做的好。”于三媳妇伸出手扯着于招娣的发丝,把她推开。
她则挽着衣袖,坐到木盆边洗衣。
家中人多,每日换洗的衣服也多,于三媳妇搓衣服搓的直响,口中不干不净着咋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
又埋怨着谭家太抠门,昨日那黄牛才用了半日就给谭家二小子要走。
于三把水倒入水瓮中,放下担子,把几个孩儿全都赶到前院儿去。
他拖张小坐凳,坐到于三媳妇的跟前,“等一会再洗,有话和你说。”
于三媳妇抬起头看他,没有好气说,“啥事儿呀?水瓮都没有挑满,就拉着我讲话?你说,我听。”
“说谭家的事,你等一会再洗。”于三掘着于三媳妇的手。
于三媳妇只得停了洗衣,抬手臂擦了把脑门的汗,“好好好,你说。”
于三就说,“谭家将祁陌家的马子搞丢了,这事儿你知道?”
“这全都传遍整个村庄,谁不知道?”于三媳妇横了于三一眼,“你便说这事儿?”
“不是,方才我在村前河边担水时,遇见了谭大锤,他正找着马子,说找不到的话,要赔祁陌家30吊钱了。又说家中没钱,想去借印子钱。”
于三媳妇大吓一跳,“啥?借印子钱,谭家疯了?那东西可以碰的?一家人十几二十几年都不要想穿新衣了,等着给放贷人打工。”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我便和谭大锤讲,提醒他这东西不可以碰,你猜咋着?”
“咋着?”
于三满脸的鄙视,“谭大锤还不服,嚷着说他有能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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