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桓沉默片刻,说:“但如果都是我想错了呢?”
陈年一直把耿桓当成一路相扶的兄弟,可有些时候想到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更像看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也知道你怕这些事再次伤害到你故人,连唯一的家人也不去打扰,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最后的结果证明你没有错,一切都是你当初想的那样…”
“那我也认了。”耿桓说。
“好。那我介绍给你一个人,你只要说是我最好的兄弟,所有能查到的,他都会帮你。”陈年说完,长叹一口气道:“希望这次你是真的,真的放下了。”
耿桓把程叶川手机上的那串号码发了过去。
其实不用刻意求证,他也可以猜到那个发短信的人是谁。
当年他亲眼看着程叶川被那人堵在小巷子里,那时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仿佛从小到大一直被家暴殴打的人是他自己。
事后他直接报了警,才知警局早就对程天跃有了缉查令——为了偿还赌债入室盗窃,致使两人轻伤,后来多个罪名加一起被叛了四五年。
耿桓不知道他是何时被放出来的,也不敢想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那人究竟去骚扰过程叶川多少次。
医生说程叶川会因为一个玻璃杯碎裂触发心悸,就说明曾经被很多次类似的状况惊吓到过,长久刺激后形成的本能应激反应。
也许是被上门逃债的人威胁,也许是像当年一般被欺负,但程叶川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他连后悔的权利都没有。
耿桓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程叶川,他本身是准备来找他的银行卡,结果程叶川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床头的小袋子里,简单到连翻找都不需要。
耿桓想到平时,不论是洗漱用品还是衣服鞋子,他总是把自己的东西都默默放在最靠边的位置。
除了生活必备的需求,他没有行李,没有私人物品,好像做好了随时会离开的准备,什么痕迹都不敢留下。
他很想看程叶川像当年那样浅笑,想听那就算很小声,偶尔也能回他两句的声音,或者是抬起那永不服输的眸子瞪他一眼。
耿桓望着那只有在睡梦中才毫无防备的侧脸,突然垂下了头。
他现在求之不得的这一切,都早在当年,被他自己亲手一点点毁掉了。
程叶川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餐桌上摆着一整天需要吃的药,厨房的透明保温柜里提前放好了早餐,触在唇间的温度刚刚好。
他往豆浆里放了一勺糖,又把三明治里的生菜挑了出来,额外加了点从冰箱里找到的沙拉酱,小口小口吃着。
银行卡收到了一条转账通知,是他之前做网络运营收到的报酬。
现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不要求学历的蒙面工作,有时候写一个推送稿,或者按照要求写一些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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