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泽。韶京,郴江侯府。
红帐之中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纤细修长,指尖莹润,紧紧拽住不停摇晃的纱帐,仿佛手的主人正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啊……王兄……”
一只结实有力、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手伸出来,将那只手捉了回去,十指相扣抵在枕上,被迫分担一份避无可避的冲撞。
容玦眯起水光潋滟的双眸,微哑的嗓音半是调侃半是示弱:“王兄是要弄死阿玦不成?”
容宸摩挲着他手腕上细嫩的肌肤,很明显被取悦到了,低声一笑:“你让孤弄死了,那刚才是谁在发`浪?”
他的眉骨挺拔,眼窝深邃,笑起来极其迷人。可是惟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笑意永远到不了眼底。
容玦不回答他,神态中盛满了餍足的懒倦,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昨日贵妃娘娘又传话过来,斥责臣弟寡廉鲜耻,魅惑君上,说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她便要将贵妃之位让给臣弟来坐了。”
“贵妃?”容宸的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他垂下眼帘,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底令人遍体生寒的阴骘,“孤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再找你的麻烦。”
容玦看上去却对此不以为意,慵懒道:“贵妃毕竟是王兄身边位分最高的女子,她担心王兄为臣弟所蛊惑,也是情有可原。”
容宸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明知道孤空悬着王后之位是为了谁。贵妃的位分再高,难道能比得过你?”
衍泽人人皆知,郴江侯是君上最为宠爱的庶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纵使性子骄纵狠辣,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至于这宠爱因何而来,前朝后宫无不心知肚明,但鲜少有人胆敢提出疑议。
毕竟一个人但凡有几分明智,便应该清楚,郴江侯待在君上身边多年,狠辣残忍尽是耳濡目染。即便如此,郴江侯的手段比起君上本人,犹似稚子的玩闹。
“孤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容宸说道,“大秦国君新得了一个皇子,落地便册立为太子,过一阵便是他的百日宴,孤想派你作为使臣前往大秦祝贺。”
“王兄放心,臣弟定然不辱使命。”容玦微微一笑。
如若笑得太过,被容宸发现自己十分乐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见不到他,后果便会变得不堪设想。这么多年的相处,容玦早已知晓了分寸。
容宸捏住容玦的右耳耳垂,揉了揉,力道不重,这样的动作通常表明他的心情不错,“顺便帮孤看一看,大秦的王后究竟是何许人也,能把嬴戈那样的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容玦乖巧地应了一声。
容宸满意地颔首,起身披衣,背对着容玦,语气淡得如同闲话家常:“孤听说,你吞了春州太守孝敬给虔州侯的车队?”
藏在锦被之下的指尖猛然刺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在刹那间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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