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岁岁骤然停止哭泣，她睁着发红的眼，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不，还有一件事。
她扶着树干站起来，抹了把脸，对采薇露出一个奇异而讽刺的笑来。
采薇心头一滞，“你笑什么？”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影子扑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倒地，随后脖颈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细白的牙狠狠刺进了她娇嫩的肌肤，鲜血很快顺着岁岁的嘴角涌出来。
“啊啊啊——快把她拉开！！”采薇在地上不断挣扎着，试图推开身上的岁岁，可岁岁铁了心想咬断她的喉咙，不论怎样，就是不松口。
跟着她来的宫人一拥而上，拼命拉扯着岁岁，可她们的动作越大，岁岁咬的就越深。
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心头，采薇顾不得了，尖声叫道：“杀了她！杀了她！”
那些宫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拔出匕首，只用刀把狠狠敲在岁岁的头上。
“砰”的一声，岁岁眼前短暂的一黑，倒在一旁，脑中昏昏沉沉的，她用力甩了甩头，还要在扑过去，却被宫人牢牢束缚住手脚，按在了地上。
采薇捂着脖子爬起来，看着自己满手的鲜红，怒不可遏，“为什么不杀了她！”
一个宫人瑟瑟发抖回道：“奴婢不敢。”
“不敢，哈，你们不敢。”采薇脸色铁青，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你们不敢，我来！”
宫人们瑟瑟发抖，不再出声。
岁岁瞪着眼睛看采薇，眸底燃烧着灼热憎恨的火焰，好似一根烧红的钢针，锋利而尖锐的扎进采薇的心里。
哪怕是这样狰狞的眼神，也依然是世间罕有的美貌。
采薇盯着那双桃花眸子看了一刻，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带着不加掩饰的浓重恶意，又好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弯腰将鲜血抹在岁岁的眼睛上，“殿下，我原本也是祁朝贵族之后，却在霜国给你做了六年的下人，整整六年啊。”
“这六年的时光，用你一双眼来换，很值吧？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突然想让你尝尝，瞎子是什么滋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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