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吗？”
“还没有。”
他点点头，想要喝水，可伸出去的手抖得厉害，几乎端不住杯子。
陈松见状，赶紧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要不您先回帝都，这里有我盯着。”
“不用，”陆行舟润了润喉咙，声音却依旧沙哑，“我要带她一起回帝都。”
算算时间，她现在本就应该在陆家。
也许会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手中捧着最新版的漫画书，偶尔和小刘斗斗嘴，偶尔和王姨探讨一下晚餐的食谱。
偶尔，会看着他笑一笑。
不管怎样，她现在不应该沉在冰冷的河里。
陈松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为他准备好食物，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人声鼎沸的思源河，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那个总是要和他并肩走路的女孩，真的就这样，死在了河里吗？
时间回到五天前。
司皎自岸上跌落，看着那个眉目如画的黑袍少年，心中怒吼一声：
“林凌你大爷的！”
随后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扑通”一声，砸进了水里。
河底的暗流卷着她飘远，千足蜈蚣的毒性作用下，她的脑中混沌不清，像是灌了几百斤水泥。
她实在抵抗不住，只来得及在最后一刻念了龟息决，好让自己不至于被淹死。
然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以她对系统的了解，它绝对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毕竟它可还要在自己身上图谋些什么。
说不定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已经自己好了，嘿嘿。
漫天飞雪。
月色清寒，施施然落在破了一扇窗户的木屋中。
小小的女孩蜷缩在床上，五官精致，却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实在是太饿了，这场饥荒发展到现在，家中一粒米都已经不剩。
她掀开单薄的被子，慢腾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出房门，想要去屋外吃一口雪填填肚子。
实在是没力气了，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她便摔倒在了雪地里。
雪地松软，摔下去并不疼。
她挣扎着爬起来，望着这个苍凉的世界，目光悲戚，喃喃说道：“为什么不就此死去呢？”
“皎皎。”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七岁的司皎一怔，转过头，看着并肩而来的青年夫妻，面上却是无波无澜，好像叫的不是她一般。
“到娘亲这儿来。”女人脸色蜡黄，头发也枯黄，像一堆杂草，只拿一根木簪子固定在头顶。
瘦的好像风一吹，就会飞走。
司皎静静的看着她，目光移到她背着的双手上，没有动，琉璃一般的眸中死气沉沉。
“乖孩子，到爹爹这儿来，爹爹有吃的。”同样瘦到脱相的男人蹲下身子，对她招招手，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听到这句话，司皎脸上总算有了点波动，她歪了歪头，收回放在积雪上的手。
那双白嫩的小手冻得通红。
“你们的食物——”
“是我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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