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来了,肯定要办招待的。中午到凤仪饭店吃饭,完了走春
江楼去玩玩。”
罗天武哈哈大笑,高兴地说:“孝敬老辈子的饭肯定要吃,春江
楼我就不去了,你自个儿去吧。”
“知道你老人家有东西,要早点回去泡老情人。好吧,悉听尊便。”
罗铁匠露出调皮的神情。
“说那些哟,小声点。不要大声武气的,光……光出老辈子……的
……的……味子。”罗天武嘴里慢哼应着,心里其实在低声咕噜:你
狗日的知道啥子哟,老子干的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今后成了,你小
子都要跟着沾点光。
罗铁匠见二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以为是肚皮饿了。连忙到外间,
把铁灶里燃烧的煤炭铲出、舀水浇熄,跟徒弟收拾好锄头、镰刀、钢
钎和錾子等。
招呼客人出来,关门锁上。男主人和来客在前,徒弟娃儿在后,
朝街道正中间的凤仪饭店走去。
午后时分,罗天武出现在罗家大院的敞坝里。双腿像两根弹簧,
在地面踩着高低舞。脸庞和耳根鲜红,眼眶里溢满喜泪。显然,凤仪
饭店卖那种庙坝白酒硬是安逸,不摆了!
院子里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一点人声也没有。他猛然想起,是
罗家人随罗家廉提早到张湾头,给老太太点最后一次灯去。于是片刻
没有犹豫,转身朝西厢房走去。
门半开着,跨过门槛,一个身着碎花白布上衣的女子背影映入他
的视野。揉揉眼仔细瞧,才看清是罗昌秀。她蹲在地上削红苹果,扭
头见是他,气呼呼地转头,不理睬。
“哪个喊你来的?”他厉声问。
回答他的是永远的沉默。
他正要提脚蹬去,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拔枪打死了她的父亲。而他
的哥哥因为挖坟,昨晚抓来打了一顿,现在还关在柴房里。于是他控
制着内心的冲动,没有耍副团总的大威风。
“哦,是二叔回来了吗?进屋头来坐嘛。”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嗲猫
嗲气的招呼。
听到是陶天真的声音,罗天武精神为之一振,心胸怒气顿时全消。
连忙抖擞精神,抬脚跨进里屋。
醉眼蒙眬中,老情人越发漂亮。脚踏半圆开口绣花布鞋,下穿少
数民族紧腰雕花裤,上着左偏对襟绸缎短月袄。黑色头发挽个高高发髻,
随脚步摇摇晃晃。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简直不是人间尤物,
而是天上飞来的妖精呀!
哪里还控制得住?仗着存留血液的7分酒兴,罗天武不管
三七二十一,走上去就是一个海抱。还把嘴筒子伸过去,像饿惨了想
吮奶的婴儿,欲穿越光乎乎的盐碱地,找到那口冒着清泉的水井。
人世间有许多意外,生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他的嘴壳子
并没有找到吮吸的水源,身子也被陶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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