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棠一言不发地抬手接了那碗凉药过来,宋霆越不以为意地看着她将那透着苦味的凉药通通喝下。
倘若她不是顾家的女郎,或许自己会容许她为自己诞下一儿半女,可偏偏她姓顾。
宋霆越心里这样想着,可当发觉她喝那汤药时会蹙起眉头,还是沉着脸轻启薄唇吩咐陈嬷嬷道:“往后顾娘子再喝这凉药时,叫膳房的人再送碗糖蒸酥酪过来。”
陈嬷嬷朝人恭敬道声是,拿着那见底的药碗退了出去,命人去膳房叫糖蒸酥酪。
这青天白日的,王爷就迫不及待地临幸于她,还挂念着顾娘子喝这药嘴里会发苦,可见这位顾娘子是深得王爷欢心的。
石子铺成的小径上,陈嬷嬷心中如是思量着,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若有所思地领着两个小侍女往院外走。
不消一个时辰,宋芙欢那处亦得了自己派去盯梢的眼线传来的消息,陈嬷嬷身后的侍女提了食盒去顾锦棠的院子。
现下可不是什么用膳的时候,方才陈嬷嬷送去的是什么,不用猜就能知晓是何物。
当真是好生厉害的狐媚子,竟能勾得皇兄在青天白日里做出这等事情来,必定是个没脸没皮的。
贵妃榻上的宋芙欢着实气急,不由在心中将顾锦棠怒骂、指摘一通。缓缓闭上眼深吸数口气方勉强将胸中火气压下,暂且忍住了想要过去找人兴师问罪的冲动。
这一碗碗的凉药喝下去,到了月末时,顾锦棠月事腹痛的毛病自然又加重一些,痛得她午间吐上一回方能用些加了糖的白粥下肚。
当天夜里,宋霆越自陈嬷嬷那处得了顾锦棠来月事的消息,只得歇了去她院里的心思,一心都扑在朝政之上,并未踏足后院。
熬过月事的前两日,顾锦棠腹痛的症状好了大半,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和精气神儿。
因今日是三月初一殿试的日子,无甚么事可做的顾锦棠不免想起准备了科举考试许久的顾清远来。
顾清远三年前就已中举,却在会试中失利,是以这三年来愈加发奋,硬生生地将婚事拖到了去岁的秋闱后举行,所幸苍天不负有心人,顾清远这回通过了二月的会试,终是得以参加只有排名而无落榜之说的殿试。
自她被送至王府又被宋霆越污了青白后,她便不再视顾家众人为她在此间的亲人,她已经为顾府献出自己的清白和尊严,属实是不再亏欠顾府什么,往后顾府的荣光与衰败甚至是存亡,都与她顾锦棠再无半分干系。
然而顾清远这位兄长从前待她多少都是有几分真心在里头的,却不知顾老夫人和顾勉的这番做派,兄长他又是否知道呢?
倘若他尚还未知晓,是否会在知道真相后替她感到不平,去同祖母和阿耶理论呢?
顾锦棠如是想着,黛眉不免微微蹙起,绿醅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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