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把自己约到领事馆见面，是为了给自己送这样一份大礼。
“没什么好谢的，面对安德烈，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黄婷婷说起安德烈，语气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对了，安德烈的资料收集到了多少？”岳麓这才从雪狼带给他的震惊里缓过神来，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正事。
不料，面对岳麓这个问题，黄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忧虑地看了身旁的伊凡一眼，与此同时，后者叹了一口气。
“伊凡局长，还是你来说吧。”黄婷倒了一杯酒，在沙发上坐下了。
看到黄婷如此反应，岳麓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因为黄婷和他一样，都是直来直往心直口快的性格，连她都这么吞吞吐吐，安德烈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这时，伊凡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了一个文件夹过来，摆到岳麓面前，岳麓顺手翻开，密密麻麻地却全是外国文字。
“这是俄文吗？”岳麓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这家伙，明知自己不会俄文，还拿这个文件夹装什么样子。
不料，伊凡局长摇了摇头：“不是俄文……”
“这是密文。”一个平缓却略带沙哑的声音接过了伊凡局长的话头。
岳麓一愣，这个声音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侧头看到雪狼眼睛正盯着文件夹里的内容，心下才明白过来，这小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伊凡局长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正襟危坐道：“没错，这是国际雇佣兵通用的密文，是黄老爷子和我一个朋友从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搞来的。”
岳麓听得一愣一愣的，又是密文，又是“很危险的地方”，有这么夸张吗？
他赶紧问道：“那咱们就闲话少说，你赶紧给我讲讲，里面都是什么内容。”
伊凡局长叹了口气：“我们没有密匙，完全看不懂，好在雪狼耳濡目染懂得一些简单文字，帮我们解开了一小部分……这部分价值不大，只说了安德烈以前在中东跟我两个石油大亨。”
“再没了？”岳麓急躁地问道。
“剩下的就是安德烈刚进雇佣兵训练营时的履历，至于他的行事作风，擅长的武器，以及背后的人脉关系网，完全解读不出来。”
靠，那跟没调查一样啊！
岳麓手插在兜里，原地踱了几步，从兜里掏出烟盒，不料伊凡略有尴尬地把岳麓掏烟的动作拦住了，示意射击室是禁烟场所。
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房间里安静地有些诡异，似乎都能听到窗外雪花飘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雪狼忽然开口说道：“其实，你们忽视了一个最主要的线索。”
“什么！”岳麓站定身子，望着雪狼说道。
雪狼伸出他的食指，岳麓注意到他的手枯黄但看起来充满力量——指尖指在文档的右上角，那里是安德烈的照片，那张照片大概是安德烈刚进训练营时拍的，照片上的他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咧着嘴灿烂地笑着。
“通过人工智能推算，可以模拟出安德烈现在的容貌。还有什么线索，是比我们对手的长相还重要的？”
岳麓一拍脑门，夸赞道：“你小子真是天才！”
这的确是最为重要的一条线索，因为安德烈的身份神秘，加上他几十年没有回过乌鲁斯，因此根本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完全可能隐藏在乌鲁斯的平民中，化身为一个杂货店老板或者一个扒手，甚至是酒馆门口喝的烂醉的酒鬼，以此秘密监视岳麓的行动。
暗处的敌人是最危险的。
这时，黄婷和伊凡局长脸上也浮现出了喜色，刚才他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解密文上面，反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人真的很容易被自己的内心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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