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离开了,蕾奈抿掉最后一口热巧克力,放下杯子,拿起床头柜上的魔杖。
雪松木,凤凰羽毛。她细细抚摸着魔杖淡棕红色木质上雕刻出来的精致花纹,心里空落落的。她不仅仅困惑于布莱克留下了它,更因为陪伴了她五年多的魔杖以前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向忠诚而可靠的伙伴暴走了,就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不再服从,拒绝执行她的命令,像是一贯温顺的家猫忽然露出了野性难训的一面。
蕾奈咬了咬嘴唇,用魔杖指向杯子,不出声地念:
“粉身碎骨!”
杯子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蕾奈又挥挥魔杖修复它,咒语仍然生效,魔杖功能一切如常。
她看看那个完好无损的杯子,再看看手里的魔杖,内心一片困惑茫然。所以……魔杖违背了主人,仅仅在那一瞬?
明明……差一点点就可以……
……到底是为什么?它在……阻止她杀人,还是说……?
那个时候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的痛苦又是……?
窗外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万籁俱寂。仇恨和愤怒的狂潮在高涨到顶点后,于此时慢慢消退了,烧灼着她的热度也渐渐归于冷却。理智重新回归,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深的疑问的漩涡。
突如其来的魔杖故障,不知出于何种理由没有对她下杀手的布莱克……
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不对。蕾奈痛苦地把脸埋入手心,那是她的仇人,灭门的凶手,害她和哈利都成为孤儿的臭名昭著的杀人犯、食死徒!如果她认为对方真的放了她一马——这不就像是在为他开脱一样吗?!
她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肩膀,不期然地想起了左肩胛骨下方那道陈年的伤疤。
就像她曾和哈利提起过的,当年被炸飞的时候,她摔在地上被一块大玻璃碎片插伤出了深深的口子……如果再深一点,再偏一点,她或许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蕾奈幸运地不是疤痕体质,那场爆炸里留下的其他伤痕早已平复如初,只有这一道仍然顽固地存留着,就像是某种残酷的纪念。
庞弗雷夫人为她检查身体时曾问过要不要将它祛除,但蕾奈拒绝了。
“没事的,反正也不会痛了。”
……怎么可能不痛呢?怎么可能不痛呢?!
她是多么地、多么地想要亲手复仇!
可是、可是……
理智与情感的夹缝里,无法言说的、淡淡的违和感此刻变得更加强烈。
蕾奈仿佛置身重重迷雾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无法捕捉。毫无头绪的彷徨中,深重的无力感压了上来,让人难以喘息。
黑狗一瘸一拐地穿行在禁林中,天际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林中的鸟儿已经苏醒,准备发出新的一天里的第一声啼鸣。
——杀人凶手。
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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