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了。
去石家湾,是石敬期和刘琴琴一起去的。
天气已经深秋,柏油路两旁的大泡桐树、杨树都落了叶子。
田地上的麦子刚种上,抬眼望去,一片连一片平整的黄土地,偶尔有冒出点的绿色的地块出现,那是稍微种的早两天的庄稼。
一路上总是不停的碰到有人挎着大篮子,在拣杨树叶。
有的甚至用扫帚扫出一座座树叶山,拉满整整一个架子车。
刘琴琴看着好奇,问道:“他们要这些杨树叶干什么?烧火吗?”
秋后烧火,有花生秧子,红薯叶子,高粱杆子,玉米芯子,在刘琴琴看来,完全没有必要顶着深秋的风出来捡树叶。
“那些叶子,大部分都用来喂羊。”石敬期解释道:“冬天牛羊没有吃的,又不舍得让它们吃庄稼,就喂干树叶,我从十岁到十八岁,咱们家扫树叶的活儿大部分都是我在干。”
刘琴琴很是心疼:“那冷不冷啊?外边风真大,好像比在厂里的时候感觉风大。”
“那肯定啊,厂里头周围都有楼挡着风呢,这漫天地,哪有个挡的地方。”石敬期一边稳稳的开着车,一边给刘琴琴讲他的童年:“我十二岁那一年,推着架子车,树叶装的很高很满,结果来了一阵风,把我那树叶吹掉了一半,我都捆着呢,平常的风是吹不掉的,我当时就想,这莫不是龙卷风吧?扔下架子车就跑。”
刘琴琴听的认真,问道:“是龙卷风吗?”
“当然不是了,就是一场普通的大风,不过咱妈把我揍了一顿,说我脑子轴,吹掉半车不知道把另半车推回去。”
石敬期说完,笑了起来,他的童年,和石家湾的所有孩子都一样,因为大家都一样,倒是不觉得苦,只觉得有趣。
刘琴琴却是更加心疼:“咱妈都不想想,万一你被龙卷风刮走了,是半车杨树叶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啊。”
如果不是开着车,石敬期都想捏捏刘琴琴的小脸,笑着说道:“咱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心疼我,肯定高兴。”
两人说起杨树叶子的事儿,刘琴琴便想起现在两个老爷子也养着羊呢。
便问道:“你说,咱那俩爸会不会也在这冷风中捡树叶子呢?”
石敬期表情也认真起来:“这可真说不准,快到石家湾了,咱俩都看着点儿窗外,别把哪一个老爷子错过去了。”
石敬期将车速减慢了一点儿,果然,在离石家湾四五里的地方,路两边栽种着两行高大的杨树。
每隔二三百米远,就有人在扫树叶。
石敬期和刘琴琴在这里面看到了正低头认真扫着树叶的石父。
石敬期将车停在一边,俩人立刻下来。
刘琴琴喊了一声:“爸”。”
看石父抬头了,又问道:“你累不累啊?”
问完,就要去接石父手里的扫帚。
石父忙往后撤,道:“这都是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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