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到像傅宴京一样旁若无人。
她抻直腿,在他怀中挣扎了两下,不但没挣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
谢未汐不再挣扎,只压低声音警告他,“你放我下来。”
傅宴京目视前方,高定皮鞋落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刚才说累的不是你?”
“可我又没让你抱我。”
“上次你在车里睡着,不也是我抱你下来的,怎么今天反倒不愿意了?”
“你也说那次是睡着了。”
傅宴京嗓音低沉而干净,“若是你不愿意,这次也当自己睡着了便是。”
谢未汐被他弄得无言以对,“你——”
她现在又不困,精神得很呢。
“我怎样?”谢未汐又挣了两下,“你这个人就是没理也要争三分,我现在不想让你抱了,凌姨他们都看着呢,你快点放我下来。”
他垂着眼望向她,嗓音有条不紊却也低沉,“安分点儿。”
怎么,他这是生气了?
因她说不愿意让他抱的缘故么。
谢未汐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她决定,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他若是不先说话,那她是决计不会先理他的。
谁还没个脾气了。
傅宴京将她放到餐桌旁的椅子前。
两人面对面坐下。
谢未汐这会儿倒是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便开始吃饭。
没跟他说一句话。
倒是站在一旁的凌姨率先开了口,“先生今晚有事要忙吗?”
“嗯。”
凌姨看了眼谢未汐,说:“那就让太太去书房陪你吧。”
“怎么?”
凌姨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地道,“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雷电,刚才你们来之前天都已经完全阴过来了,我担心太太晚上害怕,想着有您陪着总会好些。”
傅宴京看向对面的小女人,低着嗓问,“你怕打雷?”
谢未汐的确怕,不过她只是淡声回应道,“有点。”
奶奶入殡的那一晚,下了一整夜的暴雨。
而奶奶入殡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
那一年,她刚刚十三岁。
此后的每一年,谢未汐没再过过生日。
不过,她倒是一直都记得奶奶入殡那晚的场景——
暴雨和着滚滚雷声而来,灵堂内有口檀木色的棺木,人人穿着丧服守棺,灵堂外银白色闪电不断,将墨黑色的天空劈开一道道口子。
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忙,没人管她。
她在灵堂小小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捂着耳朵,默默地抱紧自己。
他瞧她一眼,嗓音里藏匿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缱绻宠溺,低低淡淡评价道,“胆小鬼。”
谢未汐皱眉瞪他一眼,“傅先生,刚才我说你无赖你不乐意听,那你不还是给我取了好多外号。”
她气呼呼的,“你这就是驰名双标。”
旁边,凌姨捂着嘴轻笑了下。
傅宴京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的餐盘里,“跟我算起账来了。”
“你不跟我算我才懒得跟你算。”
“都是你的理。”
“所以,傅先生承不承认自己说不过我?”
“我认输。”
“诚意呢?”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臂,向她展示了下剥到一半的虾,“这不是在给你剥虾?”
“傅先生倒是讲卫生,每次给我剥虾都会提前戴好手套。”
凌姨动了动唇,“其实——”
傅宴京抬眼,视线凌厉。
凌姨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先生戴的手套都是经过高温杀菌消毒的食品专用手套,太太请放心。”
谢未汐点点头,微笑着说,“嗯,这是个好习惯。”
话毕,她将他剥好的虾一一收入腹中。
吃完后,谢未汐扯了扯唇,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先上楼去洗澡。”
“等等。”
“傅先生有事?”
“再吃点,”傅宴京眉心微不可察地皱起,嗓音低低淡淡,“你吃得太少,夜里会饿。”
“傅先生,请问这栋别墅前面是什么?”
“春宁江。”
“你也知道是江不是海啊。”
傅宴京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喉间溢出一道低沉而短促的轻笑,“不住海边还管不了你了?”
“既然傅先生不住海边儿,管那么宽干什么,更何况,我吃没吃饱自己才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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