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看风景。
怎么个玩票法呢。
几年前,她刚入圈没多久那会儿,接到了一个律师助理的角色,于是她就先去了一家律所实习了好几个月,将常用法律条款背得滚瓜烂熟了再考虑去进组拍戏。
结果可倒好,剧组正式开机那天,导演连她人都找不见。
一问才知道,姜凝她居然在开机当天,跟着律师去法院为她的当事人辩护了。
总而言之,姜凝在她看来,完全就属于那种对什么都不大感兴趣,但什么又都想懂一点儿的人。
岑汀芷不清楚她为什么进娱乐圈。
但她长得美,又似乎很有背景,所以不缺资源。姜凝之前出国那么久,在国外一待就是两三年,可也没见她有什么作品。
她将岑刻拉过来,微俯下身问,“汐汐,我哥坐你旁边可以吗?”
“当然。”谢未汐轻轻笑开,这位子本来就是留给他们兄妹俩的,至于谁坐在她旁边谁与她隔着坐都没关系。
她开口,“岑老师坐。”
岑刻抬手摘下黑色口罩,清清爽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谢谢。”
谢未汐摇摇头,“不用客气的。”
旁边,傅宴京不动声色地侧眸瞧他一眼,浅茶色眸底流过不明的晦暗。
姜凝也留意到了谢未汐旁边的男人。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捏紧。
大概等了两三分钟,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呈上来的拍品,是演艺圈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表演前辈捐出来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她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从一个古董商人那里淘来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戴在身上,原以为这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磨损,变得不再漂亮,谁知却历久弥新。
这回的拍卖会打着“为山区孩子建造多所学校”的名头举办的,拍卖所得的收益百分之百捐给山区。
她想让那群孩子都能上得起学,能够走出大山,所以才捐了这串心爱的项链。
而她本人,就是从大山中走出来的孩子。
这串项链的做工顶好,也极精致,似乎真是从哪个帝王或者妃子墓穴里扒出来的殉葬品。
主持人拿着话筒,“起拍价,三十万。”
规则是,在场的人只能选择五的倍数来加价。
有人举牌子,“三十五万。”
姜凝侧眸看向旁边的男人,声音软软的,“阿宴哥哥,我想要这个。”
傅宴京没吭声。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么,你答应要送我一件礼物的。”
她生日傅宴京没空,父亲的忌日他也没空,天天在公司忙忙忙,不好好宰他一次都对不起自己。
更别遑论,他今晚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不知道试探于他而言有没有用,可没尝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没用。
傅宴京淡淡睨她一眼,声线沉沉,“想好了?”
谢未汐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却阻挡不了他们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她不想听的。
可距离这么近,想不听见都难。
姜凝立刻点头,“想好了啊,不然怎么会告诉你。”
“自己举牌子。”
“那待会儿你可要掏钱哦。”她算盘打得啪啪响。
傅宴京并未言语,但姜凝知道,他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更别提这种于他而言小之又小的事情。
岑刻微微俯身,靠近身旁的女人,温声询问:“小汐,你喜欢么?”
谢未汐看了眼台上拍品,又回眸看了眼他,淡淡道,“是挺漂亮的。”
这话,像是在指着这条项链说,又像是指着人说。
岑刻面色温和,应了声,与她目光相撞,“待会你有什么看得上的拍品,告诉我。”
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可他将话说到这份儿上,谢未汐自然也就明白了,“岑老师是想送我礼物么?”
“嗯。”
“可以么?”他黑漆漆的清澈双眸盯着她,问。
如果姜凝从未开口让傅宴京送她礼物,又或者他根本没答应她的要求,那么谢未汐或许会直接拒绝岑刻的提议。
可现在。
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眼儿,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谢未汐斟酌着措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傅宴京清冷寡淡的嗓音——
“之前我说过的话,岑老师这么快就忘了?”
口吻嘲讽又极尽轻蔑意味,仿佛只有他是高高在上众星捧的那抔月,旁人都是一摊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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