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个名为“小桥流水人家”的作品问，“这是几岁雕的？”
“十五。”赫衍拿起它放在掌心，“雕刻要求耐心，所以我爸才会要求我从小学起，久而久之，身上的急躁就都被打磨掉。”
温汐笑着看他，“你是说你以前是个急躁的人？”
赫衍把东西放回原处，“你觉得呢？”
温汐抿着笑与他对视，“我在问你，你应该先回答我，而不是反问。”
“如果我不答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嗯……不答，那我就默认你先前是急躁的人。”
赫衍挑挑眉，“这代价有点大。”
温汐噗嗤笑了，“好了，你也不用回答了，我现在知道了。”
赫衍捏了下她的鼻子，“小机灵。”
暧昧的一个小动作让气氛迅速改变，她的笑逐渐浅淡，眼神沉溺在他湛蓝的眸眼中。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男人缓缓抬手将她的发丝撩到而后，垂首，靠近她的唇。
温汐如往常一样紧张，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颤抖的睫毛缓缓垂下。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嗡嗡响起。
温汐窘迫地睁眼，背过身接电话。
“喂，哦，我现在不在家里……我知道了……我会复习的……嗯嗯……那有问题的话我会跟你视频对一下……行。”
挂了电话，她转身，刚要说话，却听赫衍问，“男同学约复习？”
她愣了下，点头，“没错。”
赫衍垂了垂眸，有些看不清他的眸色。
“台词在哪里？”
“你……要跟我对？”
“有何不可？”
温汐皱皱眉，“你不是专业生，没那个感觉在。”
“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温汐被他的眼神打败了，拿出手机翻出自己的台词，那是一部经典电视剧的男女主某场对手戏。
“喏，我演依萍，你就帮我读书桓的部分。”
赫衍看了遍台词，每句台词里都有一些动作和神态的提示词。
比如，依萍：（笑）+台词。
到最后一句结束的时候，是两个人接吻。
他先是小小地勾了勾唇角，随即蹙眉。
这些个微表情落在温汐眼中，问他，“怎么了？”
赫衍抬眸，“没事，可以开始了。”
温汐点点头，稍微调整了一下，眼神已经与方才不一样。
戏中——
她对赫衍一笑，有些无奈，“我觉得，你好可怕。”
赫衍扫了眼台词，便抬眸盯着她，双眼含情脉脉，“可怕？为什么？”
温汐与他相互凝视，恍然间，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演戏，熟记于心的台词像是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清晰流利且自然地从口齿中缓缓道出——
“你让我失去了自我，为了你我好像把原来的那个我全部都抛弃了，虽然我参加了抢救方瑜的行动，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着疑问，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你，我很怕失去你……”
台词遭遇卡顿，并非是她忘词，而是因为情不自禁。
那一段段饱含深情的话，好像并非只是依萍的心里话。
这一刻，她好像不只是依萍，还代表了自己。
赫衍不急不躁，安静地看着她，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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